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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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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次

夜色濃厚, 暗香浮動的房間內只有一縷月光柔柔地照進來,打在少女略顯錯愕的臉上。

她看裴宴臨目光澄澈,語氣雖說篤定, 卻又帶著幾分試探, 便知他酒已經醒了。

“什麽?”

生孩子?他知道他在說什麽嗎?

“你沒聽錯, 小辛……或者我以後都喚你宛兒可好?宛兒, 給我生個孩子。”

說完,裴宴臨又把臉埋進少女胸口, 她一邊微微吸氣, 一邊努力再把他的臉掰過來看向她。

“我身子弱, 要生養估計早就生養了,這一時只怕……”

“這就是你喝避子藥的原因嗎?”

她聽見這話又是一驚,黑暗中楞楞地與裴宴臨交換著眼神。少年此刻已經完全清醒,沈著一張臉, 表情森然可怖。

他在黑暗中直起腰, 跨/坐在少女身上, 伸手有意無意從她脖頸上劃過, 看向她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紅痕, 意味不明。

“怎麽, 又被我嚇到了?你怎麽到現在還心存僥幸, 以為還能有瞞得過我的事情。”

宋宛辛想起身,又被他按回床上。裴宴臨俯趴在她身上,指尖流連在她唇瓣之間。

“我不是早就說過,只要你在我身邊一日,我遲早會把你看得透透的。宛兒, 你這樣做,會讓我以為是自己不夠努力, 否則你我如此濃情蜜意,纏綿悱惻,你的肚子又怎會至今毫無動靜?”

聽他口出穢語,像是有意要惹她不快,宋宛辛撇過臉去,語氣冰冷。

“我不會嫁給你的。”

話音剛落,描摹著少女唇瓣的手頓時停住。黑暗中,她看不清裴宴臨的表情,只在片刻之後,聽到他開始暢然大笑。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是什麽身份?嫁給我?你連做側夫人的資格都沒有!我不過是看你有幾分姿色,伺候得我也算舒心,打算在你懷孕之後給你個侍妾的身份罷。”

說罷,他再也沒了往日的耐心與柔情,伸手直接撥開少女衣衫外襟,一把扯掉脖子上小衣的帶子。

突如其來的冷風撲面而來,宋宛辛下意識想要抱住自己卻被他擋住,他三下五除二將自己剝幹凈,仗著遠遠高於少女的氣力,狠狠地將她壓住。

“我不要!你放開我!”

“由不得你!”

這一番冷言冷語徹底澆滅了她心中剩餘不多的熱情,宋宛辛瘋了似的在榻上拼命掙紮,雙手卻被他牢牢鉗住,放在兩側。

見她還在掙紮,他幹脆拿過一旁掉落的腰帶捆住少女雙手,將之舉過頭頂,把腰帶另一頭綁在床頭欄桿之上。

腰帶上的玉石硌手,掙紮間將宋宛辛手腕勒紅,她從沒受過如此屈辱,又喊又罵,要裴宴臨放開她。可惜他現在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只記得面前人的那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嫁給他那句話。

裴宴臨紅著眼,拘著她的雙腿,居高臨下,陰沈沈的看著她。

“你說,要幾次你才會懷孕?”

“你說什麽……啊……”

撕裂般的疼痛突然傳來,宋宛辛瞬間眼眶擒淚,叫喊出聲。

病了這些時日,她愈發瘦了很多,好像他只要輕輕用力,就可以把她的細腰掐斷。裴宴臨閉眼,想要將那些憐愛和疼惜之情全部從腦海中抽離,他反覆告訴自己:

她不值得,她不值得。

床榻上方,青紗帳幔不停地晃動著。少女雙手被綁,雙腳被擒,躲無可躲,只有在他忘情地送上雙唇時,她才逮住機會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嘴裏的血腥味將身前男人的野性徹底喚醒,他將綁住少女的腰帶從床頭解開,把她整個撈起來,趁她還沒反應之前又從身後將她雙手反綁。

下一瞬,宋宛辛被他整個抱起來,帶到窗前。

少年的每一步都走得輕快,任由懷中少女高高拋起又落下,剩下細碎的聲音他也聽不太清楚。只知道她在罵他,嘴裏沒一句好話。

無妨,他有的是時間再多聽幾遍。

被他抱在懷裏,她手腕雖然不痛了,卻也再使不出一絲力氣來試圖掙脫。下一瞬,少女被他從身後推倒,高大的身軀立刻整個籠罩過來。宋宛辛的臉露在窗外,雖然無人,卻給她帶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巨大的感官刺激令他們都神魂俱無,一陣冷風吹過,兩人都忍不住輕顫起來。

關上窗,屋子裏立刻又暗下來,裴宴臨低頭在少女耳邊說了句什麽,引得她恨不得立刻擡手扇他巴掌。

奈何他早就料到一般,從身後拽住她被反綁著的雙手,笑得邪魅。

少女還沒從剛才極致的羞辱中反應過來,又被他順手一拋,扔回了榻上。

夜還長,宋宛辛漸漸罵不動了,嘴邊細碎的叫罵聲逐漸小下去,整個人像是融化的雪娃娃一樣癱軟在榻,再沒了一絲反抗的力氣。

身上、臉上、頭發上t滿是濁漬,她卻伸不出手來擦拭,眼角的淚水幹了又落,一滴滴墜在裴宴臨手背上,引起他肌膚灼燒般的疼痛。

怎麽結束的,她不記得了。身體的熱度和頭頂上人劇烈的喘息聲讓她無法思考。在幾乎快要昏迷的瞬間,她的眼前只有裴宴臨晃動的發絲。最後一次,他伏在她耳邊喘息,卻再也引不起她一絲的回應。

她昏過去了。

眼看著天際開始變亮,裴宴臨突然有些後悔,卻在想起方才床榻上,少女冷漠空洞的眼神時咬緊牙關,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春桃迎上前,聽見裴宴臨沈聲開口。

“等她醒了你再進去伺候,另外,這十二個時辰內寸步不離的看著她,除了膳食和你親自熬制的藥,決不允許她吃旁的任何東西。”

旁的東西,自然是指避子藥。春桃膽戰心驚地想著,點頭答應。

屋內,被冷醒的宋宛辛緩緩睜眼,她已經被折騰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和濁漬,少女被巨大的困意包圍,眼皮眨了幾下,最終她拉過被角將自己遮住,又半帶睡意地了過去。

等到她再醒來,耀目的日光已經將整間屋子照亮。

昨夜被裴宴臨關上的窗戶此刻半開著,幾枝杏樹枝幹上玉白含苞,正在春風的吹拂下輕輕晃動。

少女側目而視,看見春桃正候在床榻一側,似有不忍地看著她。

“宋大人醒了,奴婢伺候大人洗漱用膳吧。”

經春桃如此說,她才察覺裴宴臨走後她昏了過去,至今沒有浣洗,床褥被單上還滿是皺起的褶痕。

她下意識抻過被角想去遮掩,一低頭,卻看見自己身上青一塊紅一塊,比起床褥上的痕跡多了不知道多少,只能又悻悻地松開手,任由婢女走過來扶她。

浴房裏,她仍是覺得疲累,懨懨地靠在浴桶邊不說話。

春桃看著兩人好不容易這幾日走得近些,因為避子藥一事又生了嫌隙,仗著平日裏跟宋宛辛還算能說得上幾句體己話,小心翼翼地開口。

“宋大人這才剛痊愈不久,身心都需要好好調養,切不可傷心才好。奴婢鬥膽,看殿下因避子藥一事跟宋大人置氣,也是因為殿下確實是真心想待宋大人好的。您只需要向殿下認個錯,低個頭就好了。”

春桃語氣輕柔,說話間,屋外杏樹上的喜鵲從枝上飛起,一路展翅低飛,來到皇宮上空。

垂拱殿外,群臣魚貫而出。

剛下朝,仲軒追上行色匆匆的裴宴臨,出聲叫住他。

“殿下走這麽急,是趕著去何處?”

裴宴臨心裏惦記著府裏的人兒,不是很想搭理他。

“有什麽事嗎?”

想起方才殿上,官家氣急敗壞的模樣,仲軒嘴角上揚。

“方才官家一聽到刑部與宗正寺提起石尚書,立即氣急敗壞的下了滿門抄斬的指令,倒也在你我意料之內。只是沒想到,後來又宣布將馬貴妃於三日後私下提審,看來,官家還是有幾分念舊情的。到時候我與夏將軍都無法參與,你可要好好部署一下,盯著太子,別讓他有可乘之機,趁亂作歹。”

“放心吧,五哥向來與馬貴妃面和心不和,此番東窗事發,他只會急於抽身,巴不得連夜到爹爹面前與那馬氏撇清關系,斷不會這時候跑去求情的。”

“自然不是求情,只是太子有勇無謀,就怕他為了自保,作出一些越矩之事,傷了無辜之人。”

見裴宴臨點頭不語,仲軒知道他滿門心思都不在此處,覆莞爾一笑,打趣道:“殿下是擔心,待此事了結,宋大人不肯留下?”

望著空中成雙飛過的喜鵲,少年眼裏滿是惆悵。

“她曾無數次說過喜歡我,可到如今我才知道,為何她從不問我,是否屬意於她。”

他喜歡誰,她從來都不關心。

**

見她遲遲不回應,春桃吃癟,低頭繼續伺候宋宛辛洗漱。直到浴桶裏的水換了又換,少女泡到有些昏沈時,她才緩緩睜眼,開口就是一句:“我沒打算道歉。”

浴房外,裴宴臨走到門口,剛好聽到這句話。

他怕她醒來後會哭鬧,會不吃東西,所以一出宮就趕回來看她。

門內兩人對此渾然不覺,宋宛辛垂頭喪氣,趴在浴桶邊緣嘆氣。

“對於我做過的種種事情,對也好,錯也好,我從未後悔。殿下身邊沒了我,一樣可以嬌妻再娶,享盡這天下人夢寐以求的榮華與極樂。可若我沒有如此做,就真真對不起九泉之下,含冤死去的親人,對不起他們拼死將我送走的恩情。就算是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這世上,多得是兩難全之事,春桃,你不會明白的。”

言罷,春桃似乎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嘆息,她豎起耳朵聽,又什麽都沒有再聽見。

宋宛辛如此篤定,語氣堅貞不移,春桃只好噤聲,扶著少女邁出浴桶,擦凈穿衣。

走出浴房,但見株株杏樹展枝冒芽,花苞似開未開。

看著空蕩蕩的內室走廊,春桃恍惚只覺方才的嘆息聲只是自己生出的幻覺。

草草地用了點湯膳,她知道有春桃奉命看著她,她沒機會弄到避子藥喝。恰巧這時春玫又端來湯藥,她聞著味道跟之前肋骨錯位時喝的藥氣味不大相同,開口問了問。

春玫唯唯諾諾,低著頭不敢看她。

“是……是杜太醫新送來的藥,說是強身健體,補氣生血的。”

她病了這麽些時日,嗅覺也不甚靈敏。

罷了,頂多就是一劑毒藥,吃死了也幹凈。

她餵他喝過這麽多毒藥,這一碗算什麽呢?

宋宛辛擡手接過藥碗,將湯藥一飲而盡,不大會兒就泛起困來,又一頭昏睡過去。

春玫端著藥碗退出來,被追出來的春桃攔住。

“這是什麽藥?”

春玫環視一圈,見四下無人,把春桃拉到角落裏,伏在她耳邊輕聲。

“是杜太醫送來的生子藥,殿下命我每日熬煮送來與宋大人服用,不可與任何旁人說起,斷不可叫她知道。”

“殿下如此做,看來是鐵了心要宋大人懷上身孕,那於她而言,豈不是名節不保?難道殿下真的打算讓宋大人入府做妾?”

角落裏,兩人一時無言,春桃尤為心疼,皺緊眉頭看向少女的寢殿。

傍晚的太陽緩緩西沈,直到婢女進屋,給裴宴臨的書房點上了燭,他才察覺入夜了。

少年推門進了宋宛辛寢殿,揮揮手讓春桃出去。

行至榻前,他看著少女背對著自己,睡得正香,忍不住拖鞋上榻,伸手撫上少女香肩,低下頭親吻她。

卻不料這一低頭,正中宋宛辛下懷。她抽出藏在被子裏的手,舉起事先就握在手中多時的匕首,狠狠地刺向裴宴臨。

刀尖在距離少年眼眸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下,裴宴臨抓住宋宛辛的手腕,眼神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似的。

面對宋宛辛的用勁,少年紋絲不動,他再一用力,少女手腕立刻跟斷了似的巨劇痛起來。

她一松手,匕首就輕而易舉地到了裴宴臨手上。

他隨手將匕首扔在地上,眼裏是熊熊燃起的怒火。

“你要殺我?”

“我在保護自己。”

一句話,又似火上澆油一般,裴宴臨發起狠來,抓著少女的雙手把她按在床上,覆上身來壓住她。

“那就試試吧。”

朝花暮雨晚來春,夜雨將行石床寒。

房中漸漸傳來少女低聲的啜泣和唾罵之聲,春桃聽得揪心,提裙走遠幾步,退到了廊檐之外。

接連幾天,裴宴臨好似故意要羞辱她,不但夜夜到她房中,用盡各種法子折磨她,末了還留宿房中,就這麽放心的睡在少女身邊。

她沒了匕首,也用過布條、簪子,拳打腳踢,連抓帶咬,但換來的只是裴宴臨譏諷的笑意和更深的懲罰。

白日裏,宋宛辛知道春玫端來的湯藥有異,但她只要摔碗,裴宴臨就會罰春桃春玫喝下十倍之多。看著婢女受苦的模樣,她只好屢屢妥協。

少年雖軟禁著她,朝堂諸事,只要她問起,裴宴臨仍會示意阿律把馬氏一案的進度都告訴她。

“所以明日,就是官家私下提審馬貴妃之日?”

“不錯,宋大人,官家已經將石勝定罪,滿門抄斬,只要明日馬貴妃交代完她與石勝私通多年的奸情後,殿下再提起當年他們二人合夥殺死前太子一案,與之一同定罪後,就可以還宋大人父親清白了。”

拼命按耐住激動的心情,宋宛辛深呼吸,心裏開始有了自己的考量。

她望向窗外,目光穿過郁郁蔥蔥的草木和杏樹,直直地看向皇宮的方向。

看來,她註定等t不到杏花開了。

**

翌日清晨,裴宴臨早早的從少女榻上起身,洗漱穿衣,入宮聽審。

宋宛辛躺在一側閉眼裝睡,直至聽到阿律一眾人跟著少年身後,離開王府後,才假裝從夢中醒來,喚春桃進來伺候。

端坐銅鏡前,宋宛辛柳眉杏目,眼波流轉。透過銅鏡,她看了身後的春桃一眼,輕聲開口。

“春桃,我今日想帶之前殿下送我的那副耳墜子,只是不知道我之前把它放在哪裏了,你幫我找找吧。”

春桃聞言上前,低下頭在妝奩裏翻找起來。

少女看著春桃纖白的脖頸,伸手輕輕將梳妝臺上一個墨色瓷瓶拎起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意,隨後重重的將瓷瓶砸在春桃後腦。

瓷瓶應聲而碎,無數個碎裂的瓷片跟隨被砸昏的婢女身體一同滑落在地。宋宛辛看了眼門外,隨即也驚叫一聲,捏起一塊瓷片倒在地上。

春玫和小順子聞聲趕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兩人驚慌失措,趕緊上前想要將兩人喚醒。宋宛辛趁機起身,將瓷片鋒利的豁口對準了春玫的脖子。

“別出聲,”說罷,她又擡起頭,對小順子說道,“想要她倆活命,就給我站到角落去。”

她挾持著春玫站起來,將兩人送到角落裏,扔給他們一根粗繩,示意他們二人將對方捆起來。

春玫一邊哭一邊伸手,把小順子捆了起來之後,宋宛辛又順手拿起桌上的硯臺將春玫敲暈。把小順子的嘴堵上,她換上春桃的衣服,又在臉上胡亂摸了些血紅色的胭脂,故意抓亂自己的頭發跑了出來。

她披散著頭發,邊跑邊喊。

“不好了!殺人了!大家快來救人啊!”

不明所以的仆人管家看著婢女打扮的女娘披頭散發著從宋宛辛寢殿跑出來,紛紛越過少女,全部朝寢殿跑去。

“那邊,你們快去!”

看著守門的侍衛也帶著兵器趕過去,她笑著擦擦嘴,轉過身溜出王府。

禦書房中,裴慶黑著一張臉,與顧蕊之高坐臺上。左側是林淑妃等一眾品階較高的妃子,裴宴臨和同樣鐵青著一張臉的裴宴卿,還有涉及本次案件的宗正寺卿、刑部尚書等人站在右側。

趙公公帶著兩名侍衛,將馬貴妃帶了上來。

聽說她日日在大牢裏哭鬧不休,不惜以絕食來要求覲見裴慶,獄卒只好將米粥灌進她的嘴裏。

此刻跪在殿中,馬氏整個人臟汙不堪,完全沒有了往日皇貴妃氣焰囂張的模樣。

裴慶將她這番模樣看在眼裏,仍是一臉陰寒沒什麽起伏。

“馬氏,事已至此,你可還有什麽話說?”

馬氏哭鬧了幾日,已經把所有想說的話都喊盡了,此刻到了裴慶面前,已是氣息奄奄,她擡頭看看高高在上的裴慶和顧蕊之,只有在側身瞧見一臉漠然的裴宴卿時,眼裏突然有了一絲求生的欲望。

“陛下、聖人,臣妾被人陷害,引我入了那早已布好的天羅地網,如今已是百口莫辯。但求陛下念及昔日舊情,相信臣妾絕無二心。”

“荒唐!”裴慶激動起身,手中的撚珠摔在龍椅之上,斷裂的珠子一顆顆滾落在馬氏手邊,“你與石勝的奸情已是證據確鑿,還想狡辯,當朕是瞎的嗎?趙福全!”

早就候在一旁的趙福全應聲上前,將厚厚的一摞紙放在馬氏面前,她低頭拿起來細看,臉上的血色逐漸被抽幹似的,白得可怖。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便是這些年你與石勝勾搭在一起,生出的諸多事端。買賣官職、貪贓枉法,簡直是無法無天!他每每入宮與你私會,就在朕眼皮子底下!你好大的膽子!太子!太子呢 ?”

裴宴卿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硬著頭皮走上前來,與馬氏跪在一起。

“朕的好兒子!你母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究竟知道幾分?又隱瞞了幾分?是否與你的好母妃沆瀣一氣,只當朕是個好誆騙的?”

一個重重的的響頭磕在地上,裴宴卿怒視身側馬氏一眼,趕緊開口撇清道:“爹爹明察!馬氏所做種種,兒皆不知情,如若兒早些察覺,定早已將二人帶到爹爹面前,千刀萬剮猶嫌不足,又怎麽會與馬氏一同隱瞞呢?”

“你當真不知?”

裴宴卿又一個響頭磕在地上,語氣篤定。

“兒不敢撒謊。”

裴宴臨看準時機,上前一步道:“七年前三哥被殺一案,宮中流言四起,五哥這些年也算是受盡了冤屈與苦楚,既然馬氏已將真兇道出,石勝才是殺害三哥兇手一事已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大理國使臣目前還尚未離京,對此頗有異議。兒提議,將此案與今日案件一並發往定罪,一方面可平息流言,另一方面也好及時向大理國呈報,恢覆前大理使臣一家的名譽,我們致上歉意為先,料他們也不敢再多追究。”

從裴眼裏口中聽到裴宴和的名字,顧蕊之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捏住鳳椅扶手,恨不得將跪在地上的馬氏剝皮拆骨,生祭她死於非命的兒子。

而裴宴卿難得認同裴宴臨所言,跪在地上說道:“六弟此話在理,兒也同意,石勝狗賊狼子野心,穢亂後宮,殺害皇嗣,理應誅九族!”

一聽要誅九族,馬氏驚恐擡頭,滿眼淚水,顫巍巍地指著裴宴卿說道:“誰都可以如此說,就是你不可以,你可知道,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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